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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癡心水(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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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戴絲剛剛挪開了一半的床分給了黑貓,但是學校的床終究還是小,他僅僅側著身才能不從床上掉下來。

凱爾身上的衣服早就不是霍格沃茨的制服,他穿的是印有赫奇帕奇學院徽章的紀念版睡衣,身上帶著陣陣的熱氣--他剛剛出門洗澡去了。他的雙眼早就適應了黑暗,極力隱藏自己的氣息,側臥著看著戴絲的睡顏。

她因為剛剛醒過,睡得不□□慰,眉頭緊皺。側臥著身體,還分了一半的被子給自己,她只能蜷縮著身體呆在床邊,氣息安穩。

他兀自地笑了笑,擡手揉了揉她的眉心。暖暖的一團,頭發鋪滿了枕頭,緊閉的雙眼顯得她又乖又無害。他在以為自己失去她的那幾個瞬間,心臟都快停了。居然能讓他有機會失而覆得,那麽誰都別想從他手中再次把她搶走。

他將手穿過了她的脖頸,把手臂墊在了她的腦袋下,另一只手把她拉到自己的懷裏,順勢搭在了她的腰間。他的動作熟練得像做過很多次一樣,這麽一摟,這一團暖暖就是自己的了。

自己也想要陪伴她一起入睡,閉上雙眼她身上獨特的味道縈繞著他腦海裏,睡前想向她索要一個晚安吻。想做就做,凱爾又睜開眼睛低頭尋找她嘴唇的位置。

在他擡起了戴絲的下巴,詭計馬上要得逞的時候,戴絲的眼睛突然動了動,慢慢地睜開。這著實把凱爾嚇了一跳。她半睜開了眼睛之後疑惑地看了看黑暗中模糊的影子。

凱爾先發制人,用氣聲說:“你在做夢。”

“凱爾?”她睡得迷迷糊糊,聲音裏是他從來聽過的軟綿綿的鼻音,許久沒聽她喊自己的名字了,心裏化成了一灘水。自從她醒來了之後,不僅否認了他的存在,對凱爾的唯一稱呼就是“他”。遇到他就像見了麥格校長一樣,拒絕和他進行交流。

這還是自她醒來之後的第一次正經地喊自己名字。

凱爾心裏有點波瀾。他想讓她清醒,讓她再喊一次自己的名字,又想她不要清醒,自己想一直呆在她的身邊,不要再被她拒之千裏之外了。

“是我。”凱爾情不自禁道,親了親她的額頭。

她似懂非懂地眨了一下眼睛,再哪裏摸索到他的手,把腦袋埋在他的胸口裏,閉著眼說:“我好想你。”

凱爾聽到她這句話,整個人心跳加速得簡直就要爆開了。可是她的下一句卻是:“我不能這麽做。”像是在火山口徘徊的他被直挺挺地倒了一頭冷水,他想問她為什麽,可是她又已經睡了過去。留下他的心空蕩蕩的,抱著她也不再覺得溫暖了。

早上戴絲起床之後覺得神清氣爽,上完了課回到休息室突然覺得好像少了些什麽。後知後覺地發現,平時纏得緊的黑貓不見了蹤影。

戴絲問漢娜有沒有見到過。漢娜毫不在意地說:“可能變回老鼠的樣子跑了吧。”

雖然戴絲覺得有點遺憾,沒有看見它原本的模樣,不過它身上帶著她買的雛菊掛墜,如果以後有機會再見到的話一定能認得出。

戴絲之前的事件就像學生生活的一件平常的小插曲,引起了一陣漣漪很快又恢覆了平靜。

小透明戴絲雖然給赫奇帕奇加分了,可是仍然無法改變赫奇帕奇吊車尾的結果,他們學院的人都已經開始自暴自棄了。

唯一值得期待的就是看赫奇帕奇這次的巫師棋大賽能不能超越拉文克勞學院再次取得第一再加個100分,那麽他們起碼可以擺脫連續3年倒數第一的稱號了。

然而事與願違,原本最有機會奪冠的克裏斯最近心不在焉,悶悶不樂的,都是因為癡心水的影響。

赫奇帕奇的高年級學生還曾經為了這件事去找了戴安娜的麻煩,結果毫無意外地被格蘭芬多的人轟了出去。

於是他們轉變了方向,去求助和克裏斯關系最好的戴絲,問她能不能出面和戴安娜商量一下,能不能待他好一點,至少讓克裏斯恢覆一下狀態。

這讓戴絲十分苦惱。

首先不說她根本沒有和戴安娜打過照面,貿貿然跟人家說能不能幫忙和克裏斯約會一陣子就很奇怪。而且她的願望就是能呆在克裏斯身邊,願望裏面並沒有更多的人。這個請求直接把克裏斯推出了願望之外了。

更何況,她的名聲在外,雖然大家都不說,心裏還是看不起這位要學習學習不行,孤僻又自閉的赫奇帕奇,怎麽可能會把她放在眼裏。

可是高年級學長的施壓讓她只好硬著頭皮去找戴安娜了。

她剛下課之後就守在了格蘭芬多的塔樓邊上,紅色衣服裏面摻著一點黃色,紮眼得很。

她遠遠地看見了戴安娜和其餘兩位同學有說有笑地靠近她的方向。

戴絲深呼吸了一口氣,主動走向了戴安娜。對方看到了自己從未見過的面孔不由得警惕性提高,冷淡又客氣地問:“請問有什麽事嗎?”

“你好,我、我是克裏斯的學妹。”她比戴絲高不了多少,但是這種睥睨高傲的姿勢讓她把預先想好的話都打亂。

她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隨後一身的防備卸了下來,讓另外兩位朋友先離開,自己和戴絲談談。

兩人來到了塔樓的背面開始詳談。

這裏比剛剛的人少得多,戴絲順利地代高年級學長說出了請求。戴安娜面露難色說:“之前我忘了和他的約定,我已經跟他道歉了。要是我沒有喜歡的人就算了……可是我有喜歡的人了,不能隨便和別的人約會。”

她早就猜到了,這種要求根本就是強人所難。她苦笑著回答:“沒關系,我跟學長他們說。”心裏悄悄地松了口氣。

戴絲隨後又問她:“你和克裏斯學長本來一點交集都沒有,怎麽會是你給了學長喝癡心水?”

雖然她沒親自嘗試過癡心水,但是課堂上介紹過這一類魔藥,作用和它的運用方法類似於麻瓜世界的故事「仲夏夜之夢」。只是為什麽學長喜歡的對象會是這位格蘭芬多。

她解釋說:“那天我偶然經過了醫療翼外面的走廊,突然裏面跑出來一個斯萊特林,讓我幫忙把魔藥給克裏斯。”

“我們和斯萊特林一直是世仇,我當然沒答應,當場就跟他打了起來。可是他應該是比我高年級的人,我輸了,他用魔杖指著我要挾我去送藥的。”

聽上去像是斯萊特林會幹的事情。她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問她:“你記得他的樣子嗎?”

她緊閉著眼睛作出努力思考的模樣,用魔杖在空中勾勒出腦海中的畫面。作畫結束之後隨手點了個魔咒,空中的簡單線條勾勒出的人物站了起來,開始走動。

和戴絲猜的一樣,為了目的不擇手段,持強淩弱的人就是凱爾·希格斯。

“……你認識他?”戴安娜見她有苦難言的樣子,主動問她。在戴絲一屆和高年級的學生裏幾乎沒有人不認識凱爾,可是對於低年級的學生來說,聽說過名字,可是對不上號是哪位人物的存在。

戴絲剛張口想說“凱爾”的時候,突然遠處的學生一聲尖叫,把兩人的目光吸引過去後,一聲爆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兩人的頭頂上炸開,兩人本能地抱頭躲開。

那聲爆響原來是不知道什麽東西被爆炸咒擊中後炸裂開來,四分五裂的碎片飛散得到處都是。恰好避開了兩人所在的地方,有驚無險地避過一難。

戴安娜率先反應過來擡頭看上空正好對著一個窗戶,窗戶裏早就沒有人了。戴安娜召喚來了飛天掃帚,直飛上高空查看究竟是什麽人幹的。

相比起來,戴絲首先註意到的是,就在塔樓對面的不遠處相同高度的課室窗口處,站著的一個人影,這個人正是她剛想說的“凱爾·希格斯”本人。

他不偏不倚地直勾勾地看著戴絲所在的位置,默默地將魔杖隱到了衣服裏。盡管隔著遙遠的距離對視,凱爾還是覺得心裏澎湃了幾分,不自覺地滑動了一下喉結。

戴安娜飛到高空中發現窗戶附近的就是之前格蘭芬多的學生裝飾聖誕節用的盆栽。花早就雕謝了,只剩下胡亂生長的葉子和根莖,這裏是格蘭芬多的塔樓,塔樓裏缺少的盆栽是靠近戴絲那一邊的盆栽。恐怕針對的人並不是自己而是赫奇帕奇的戴絲。

她飛回到戴絲身邊,看見她正在低頭觀察被炸得四分五裂的盆栽碎片,問:“你知道是誰幹的?”

“放爆炸咒的人就在對面。”她直起身指了指對面窗戶還站著不動的凱爾,“讓你給克裏斯學長癡心水的人是同一個嗎?”

“……對,就是他。”戴安娜遠遠地看到,對方神色不定地註視著戴絲,但是不是深仇大恨地盯著她。可她分明感受到了戴絲身上的怒氣,一時半會沒搞清楚他們究竟是什麽關系,她問:“你需要我上去把他揍一頓嗎?”

戴絲搖了搖頭,離開了塔樓。隨後戴安娜再次看向窗戶的時候,窗邊的人已經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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